阿慎有三个哥哥,壱马、北人、树。
大哥壱马和二哥北人是异卵双胞胎,长得不像,性格脾气喜好南辕北辙,除了都是男的,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。
三哥树怀疑不是人类,天天和猫猫们厮混在一起,说猫星语,不爱说人话。
来讲讲末子阿慎的烦恼。
爸妈忙于工作,全靠大哥壱马一个人操持家事。壱马细心又认真,把弟弟们照顾得井井有条,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粘人。
冬天还好,打游戏抱抱还挺舒服的。到了夏天壱马要黏过来,阿慎皱起眉头,心里警铃大作:哥哥你不要太爱我了啊!!!真的很热,会捂出痱子来的!
三哥树非常爱美,所有钱都花在美容上,那个皮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。随着阿慎逐渐长大,潮味越来越浓,树感觉到他在家里最美的地位受到了威胁,于是经常抢阿慎新买的衣服鞋子,不让阿慎出风头。
其实阿慎并不在意外貌,他在意的是树养的一群猫猫。树不爱人类只爱猫,整天想着要和猫结婚。阿慎猫毛过敏,不得不离开树和他的猫群五米以上距离,不然就喷嚏连天。
最后来说说这个二哥北人。
北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混世魔王投胎,皮得很。从小翻墙爬树滚泥巴,整个村里没有他没折腾过的地方。壱马要做家务,树嫌他脏,都不愿意陪他玩,只有年纪最小最好欺负的阿慎,眨巴着眼睛,被北人捏着后颈一提溜带跑了。
砸坏玻璃窗,把阿慎推出去。
偷了鸡蛋,把阿慎抵给人家。
戳爆轮胎,自己撒腿就跑也不管穿着拖鞋的阿慎能不能跟上来。
反正北人各种上房揭瓦调皮捣蛋,倒霉的都是阿慎。
这天壱马做了寿司,北人不爱吃,树要减肥叼走了寿司上面的一片烤鱼,留下饭团。壱马殷切期待的目光全部投给了阿慎,阿慎一口咬下去,咳咳咳!辣得眼泪鼻涕齐飞。
北人在旁边瘪嘴笑,是他偷偷加的芥末。
阿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,准备离家出走。壱马正连线打游戏,阿慎说的话根本没过脑,随随便便“哦”了一声。
树一边敷面膜一边逗猫,阿慎离得远远的,弱气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树的耳朵里。
不管了,反正我说过了,没有拦住我是你们做哥哥的失格。
阿慎背上他心爱的小书包,左边挂了一个小太空人,右边挂了一只小鸡崽,气鼓鼓的出门了!
村口,北人在拉昂秀刚编好的彩色脏辫玩,拽得昂秀嗷嗷大哭。
阿慎看了一眼,径直走过去。
“喂!你要去哪里啊?”北人大声叫住他。
“离家出走!”他也大声回答。
阿慎往前走,走了好几步,听到昂秀的哭声没停,北人还在欺负他,根本没有追上来。
那你问什么问呀?我这个弟弟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!
走出一里地,阿慎看着空旷的大马路,风吹过来卷起一阵沙子迷了眼。
我可以去哪里啊?
脚好酸,肚子好饿,想那几个讨厌的哥哥了。
鼻子一抽,眼泪啪嗒掉下来。
“走啊!你怎么不继续走了啊?”北人欠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欸?
阿慎回过头,看到北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拽个二五八万的样子双手插兜斜眼挑眉。
“我……我休息一会儿,马上就走。”阿慎紧张的抓过小鸡崽玩偶捏在手里,内心期待着你快给我一个台阶下,我想回家吃饭。
“哦。”
北人就这么看着他,也不说回去的话。
阿慎站得腿都麻了,一咬牙,“我走了!”
抬腿、迈步、跨出去。
“你还欠我十张稀有卡牌,还了再走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欠你的???”
北人的眉毛挑得快飞出去了,全是戏。
不承认吧,就必须走。承受吧,莫名其妙背了卡牌的债。
阿慎的零花钱都被树骗去买化妆品哪还有钱去抽卡,这个债他还不出来的啊!
肚子咕咕一叫。
“嗯,是我欠你的。”阿慎低头。
北人走过去摸摸阿慎柔软的头毛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已经捂变形的海苔饭团。
“吃吗?我在浦川家厨房偷的。”
“放芥末了吗?”
“没来得及放。”
阿慎拿过来,拆了保鲜膜啊呜一口。
眼泪又流出来了!
浦川家放的梅子好酸,但总比芥末强。
“你一天哭三回,怎么那么没出息啊?”北人用拇指抹去阿慎眼角的泪痕。
“那你天天欺负我算什么好汉?”
“哪有天天,我今天欺负的是昂秀。”
慎眯眼瞟过去看北人,鄙视。
“你那么皮,以后一定娶不到老婆。”
慎吃完最后一口饭团,把保鲜膜卷成一团找口袋放进去带回家丢。北人从他手心里抠出来,放进自己肥大的牛仔裤口袋。
“没老婆就没老婆,我有弟弟!走了,回家!”
阿慎记得那天北人拉他回家的手握得很紧、很热、很烫。
就好像……
五年后他把北人裹得很紧、很热、很烫。
壱马成了游戏主播,打得昏天黑地,没有老婆。
树开了猫咖,天天和猫愉快玩耍,没有老婆。
北人和慎也没有老婆。
但他们有彼此。
“你这不是还在每天欺负我吗?”阿慎红着眼睛冒出小奶音在下面抱怨。
北人一个深顶,把阿慎的抱怨全部顶碎。
“那我去欺负别人,你愿意?”
“……不愿意。”
“对了,你欠我的十张稀有卡是不是还没还?”
“靠!你怎么还记得啊?”
“利滚利,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魔爪!mako酱,嘿嘿嘿!”
“啊~~~”
End